2008年,劳务工博物馆开馆时,专门邀请当年的25位打工妹回到石岩公社上屋大队热线圈厂的原址做客,但最终只到了19位。江惠群珍藏多年的一本《深圳市经济特区暂住证》,如今成了“文物”。张媚媚觉得,“农民工”这个称谓,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也会成为博物馆里的“文物”。
虽然拿到了户口,成了“新深圳人”,但张媚媚在深圳的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容易。
张媚媚和很多打工妹一样,见证了深圳经济的转型升级,也见证了自己所在的劳动密集型企业从小到大、又从大到小的过程。
2013年,张媚媚所在的企业裁员,她和另外一名同事只有一人能留下来。“她家上有老下有小的,比我要困难得多,所以我主动辞职了。”
之后,她到龙华区找到了新工作。有空的时候,她会回到宝安以前上班的地方看一看。路过自己当年找了好久才捐出去字典和信件的那座劳务工博物馆,她也会进去看一看。
“恍如隔世”——坐在博物馆里以前打工妹们住的床上,抚摩着那个年代的明星海报,张媚媚会想起自己坐在宿舍里写信的日子。“变化真的太大了。现在还有谁写信呢?出门打工的女孩子,一人抱着一个手机。她们没有我们那个年代的经历。”
回不去的不光是张媚媚这样的外来妹,生于斯长于斯的江惠群,也“回不去”了。
2008年,劳务工博物馆开馆时,专门邀请当年的25位打工妹回到石岩公社上屋大队热线圈厂的原址做客,但经过半年时间的联系和筹备,最终只到了19位,剩下的有的在香港,有的在国外。
而石岩公社,一天一个样儿。江惠群很久没回去了,偶尔回去,也辨不出原来的样子。
江惠群感叹着深圳这40年的变化,对自己先苦后甜的人生,感到无比满足。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正如2008年8月,《深圳市居住证暂行办法》取代施行了24年的《深圳经济特区暂住人员户口管理条例》,暂住证随之被居住证取代。而江惠群珍藏多年的一本《深圳市经济特区暂住证》,如今成了“文物”。
张媚媚觉得,“农民工”这个称谓,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也会成为博物馆里的“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