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集信息的多元机制:“大数据”与“调查”相结合的工会“精准观”
熔“传统”与“现代”于一炉:
“入户调查”与“互联网大数据”筛查并重
帮扶困难职工解困脱困,必须“解真困”,寻求困难职工真实困难信息是工会帮扶困难职工解困脱困最为重要的一环,这一环一旦失误,则一切工作将付诸东流。
因此红河州各级工会至少在五六年前就开始结合工作实践想辙。
比如,在进家入户实地调查之际,各县市总工会纷纷通过和政府相关管理部门数据共享的渠道,从另一个角度来核实困难职工及其直系亲属的各种情况,就是一个高招。
“还在2016年6月,由县总工会牵头组建了3个困难职工入户调查工作组,按照‘全面走访、听取诉求、了解情况、排扰解难’的要求,以‘入户、访谈、记录、拍照’等方式,对全县412名困难职工家庭进行走访入户调查。” 元阳县职工服务中心主任施玉昌介绍说,“目的在于精准,我们通过这个举措,全面掌握了困难职工家庭情况、脱困能力、子女供养、身体状况、住房条件及职工在克服自身困难中具体措施行动等基础信息。”
施玉昌说,同样是为了精准,他们还组织公安、教育、民政、财政、人社、国土、住建、卫计、市场监管、残联10个行业部门,对解困脱困挂包责任人入户采集、分类统计的信息数据进行筛查、比对,形成完整、准确、真实的比对信息数据资料,为精准施策和解困脱困提供决策。
个旧市总工会常务副主席张旭说,个旧市与人社、民政、公安、国土、住建、教育、残联等部门建立工作联系机制,“充分发挥各部门的职能优势,共享困难职工及其家庭成员的信息,有效核实困难职工受帮扶情况,准确评估困难职工生活状况,为帮扶工作打下了坚实的数据基础。”
这里列举的是个旧和元阳,其实红河州的13个县市,在困难职工信息的精准识别方面,都是“传统”与“现代”的有机结合,长期的工作实践已经告诉他们,任何事物都有不足,对任何工作方法的采行畸轻畸重,都是不可取的。
基于资源的短缺性和工作时间的须臾性,困难职工解脱困工作的要害在于,必须精确识别谁是真正的“困难职工”。
但在社会发展呈多元化的今天,尤其是职工逐渐由“单位人”变身“社会人”,加上住房、车辆、职业以及各种收入的获得渠道的多元化,仅靠“眼观耳听口问”这种传统方法,局限性很大,甚至凭人的这些感觉器官所得到的信息很可能失真。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的情况却又是,仅凭政府管理部门提供的数据,而缺乏工会干部脚踏实地的“眼观耳听口问”功夫,也要出问题,因为这些数据具有相对稳定性,而困难职工的实情千差万别,同时这些困难情况又是一个“多动性”很强的变量。
尤其是,管理部门的数据也只反映问题的某一个方面,并非全部;只是反映一个时间段的局部情况,未必是全时段的整体情况。
因此,红河州各级工会的工作经验是,政府管理部门的现代化“大数据”与工会干部深入扎实的实地调查了解走访,两者应当有机结合,相得益彰,不偏废。
否则,最后都可能造成前述杜磊所说的“其所帮非其人”的尴尬,亦即该帮的没帮,不该帮的却帮了,“若是这样,不仅浪费了宝贵资源,而且有失公平、公正,损害党委、政府、工会在职工心目中的形象”。
这些说法并非空穴来风,泸西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县总工会主席平原所讲述的一个故事为之做了注脚——
“有个职工反映住房很困难,我们派人去实地调查,一看他那房子还真是摇摇欲坠,‘危房’极了,一问周围的邻居,人家也说这房就是他的,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住房,后来我们通过住建部门的数据筛查,发现他用其他家人的名字还拥有一套很不错的住房,不符合困难职工的条件。”
但有关部门提供的数据也只是一个角度,还需要工会干部实地踏勘调查。
对此,个旧市总工会常务副主席张旭提供了另一个类型的鲜活故事——
“个旧市有位单亲父亲,带着一个读高中的女儿过活,他自己的企业一年中有半年不开工,收入微薄,交警车管部门提供的信息显示,他名下有一辆小汽车,看上去似乎不属于困难职工,我们的工会干部通过到他家实地察看,到他企业多方了解,得知这是他买的二手老旧车,用于企业停产那半年倒些蔬菜挣点小钱过日子,这车等于是他维持生计的生产资料,虽然他不能进入全总的困难职工数据库,由于全年的收入十分微薄,我们还是把他纳入了个旧市总的困难职工二级档案数据库,依照相应规定对他给予适当的帮扶。”
这个故事的“剧情”出现了反转,但它所揭示的是,仅凭管理的数据,在今天的多元社会结构中,信号也会失真。